(For all who draw the sword will die by the sword.)
(凡动刀的,必死在刀下。)
我在医馆里腻歪了一会,手上因为包扎的好也不怎么疼了。开始寻思这次事情太突然也太奇怪,总得先找到姐姐或者云水大神再说吧……?我严肃的思考了一下,觉得回华山显然不现实了,不如回分坛等着,他们俩迟早得回来吧……我真机智=w=
出门时候看见天下雨了,手里又没伞,琢磨着跟老大夫讨一把,老人家倒是笑呵呵的直接拿了把油纸伞递我了,我觉得他医馆生意挺不好的,身上还有点碎银想给他,却死活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呢=_=
……不要就算了,我打着伞晃悠悠的出了医馆。
走出小巷有点饿了,街上下雨所以人少。我眯着眼睛寻摸了好一会,才找到个包子摊,小碎步跑了过去要了几个,就在一边呵着手等包子出锅。
我突然想起来我好像不认识分坛的路……=_=幸好分坛边上有个酒楼我还是记得名字的,跟小贩指手画脚的比划了一阵,可是这厮居然说的是方言……我在那一边表示能听懂的点点头一边笑容僵硬。尼玛啊……找不到分坛岂不就全剧终了……我看着那小贩讲着讲着看我眼神不太对,正自奇怪想问,突然意识到他奇怪的眼神不是看向我,而是看向我背后。
我终于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回头,一块浸了药物的布巾就蒙到我嘴上鼻子上。
“……魔教日圣姑。”我昏睡前隐约听见熟悉的声音,我终于想起来那是王然的。“哈,毕竟是个孩子,真是不费功夫。”
……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在小镇里,似乎是在片林子的空地里,我想动弹,却发现上身已经被捆的严严实实的,手腕都没法动弹。我抬头就看见四周有几个忙活手里活计的红衣服的嵩山弟子,心里一下子就冷了。
“你晃什么呀,真以为自己学个一招半式的武功就能震开了?”我听见一声不屑的嗤笑,转头一看,柳菲和王然从后边的几辆马车那里走过来,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看见整装待发的马车心里悚然一惊……他们要离开?!
带我走?!
我腿没被绑着,条件反射的几乎是爬起来就想跑,王然一下子扯住我,绳子勒的我生疼。“行了……你也别跑了,都是穿过来的人,有话不能和和气气的说?唉真是……”
我回头一口口水吐向他,他一下子闪开,抓住我背后的绳结一拧,我一下子动弹不得。边上柳菲大概看的肉疼,说了句。“你轻点儿……”
“……我感觉到又不能对她做什么,我怕她坏事儿而已。”
王然似乎是敷衍的应了柳菲几句,感觉到林之夏胳膊突然一使劲想挣脱,就顺手拧紧了把她的脸转回来。却看到她胸口的白皙锁骨被他的动作一带拧的更紧,透着领口似乎还能看见含苞待放的胸口,他的手感受到这个魔教姑娘身上的温暖体温,还有纱衣后在风雨里微微颤抖的肌肤……
……这女人怎么这么好看。
本能让他一下子有点失神,王然觉得自己身上有些地方几乎都要起反应了,还是当着柳菲的面,这真的不是好事。他一下子控制过来,视线从林之夏身上移开,打了个呼哨叫来几个守着的嵩山弟子。“把她扔后面那马车里,对就是你柳师姐那辆,跟师兄师弟们打个招呼,一会准备上路回嵩山了。”
王然坐到火堆边上,心里面愉悦的很。
——他穿过来之后跟左冷禅练了这么久工夫,结果三次出手三次都被顾云水打了个头破血流,多憋屈自然是不必多说了。放倒顾云水虽然看起来不太可能了,不过这次事半功倍的把林之夏抓了回来,这小姑娘大概是他女朋友……又是魔教圣姑?真是自己面子上过去了,又给了左冷禅一个交代,要不然这次送剑宗来华山结果毫无成果实在是面上无光。
想到剑宗他又想了想剧情,剑宗被东方不败杀了这事儿完后岳不群他们大概就去洛阳金刀王家了……?也就是说终于能看见任盈盈了。作为个铁杆原著党来说这自然是件开心的事。本来担心林之夏坏事儿,现在林之夏落在了自己手里,送回嵩山严加看管,这保护剧情的光荣任务可就要看见胜利的曙光了……只要再想办法把那个顾云水解决掉,算了弄死也无所谓,反正在这边死了不过就是穿回去而已……
他越想越离谱,柳菲从他背后过来了。“王然,有没有看见丁勉啊?”
“……啊?”王然一愣?“没啊……大概又自己单独去哪了吧。”
“我就是跟你说这事啊。”柳菲脸上有点急。“他肯定自己去找令狐冲了,然后剧情里东方不败就把他打死了啊!你怎么不拦着他……?”
“我拦着他干嘛。”王然懒洋洋的说。“剧情里早晚都是个死的人,救他有什么用,那么大岁数的人,何况武功都快赶不上我了,早死早超生。”
“你……你……”柳菲对他的回答有点惊异。“我们穿过来他就算我们师兄啊!都是嵩山的人,你看着他这么去送死?!”
“行了行了小菲。”王然摆摆手,还是一副没走心的样子。“他是被东方不败打死的啊。就算我们现在去找他有什么用?万一拖累了我们两个……你觉得咱俩打得过东方不败?你就别想这事了,一个配角,早晚是白死的命,管了也没用。”
他抬头看了看自己女朋友,耸耸肩。“你呀……快去收拾吧啊,来华山这破地方一趟身累心也累的……我回去可得好好歇歇,这事儿完了还得去找任盈盈呢,这不是你目标嘛……?”
柳菲忿忿不平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收拾东西去了。
这两个粗心大意的人从来不看这群身边的弟子,一直都全当成NPC使唤了,再加上没有老成的丁勉来查点人数,所以他们两个都没注意到,随同前来的嵩山弟子少了十几个都没回来。
……
我靠在冰冷潮湿的马车里,胳膊松了绑,不过也不太可能逃出去。
我现在的武功打不过车外面任何一个嵩山弟子,更何况驾着这辆车的王然跟柳菲。他们两个心情似乎很好,在外面笑着说些什么,我没有去听。我扒拉着车壁上的木屑,全身只感受到疲惫和酸疼,没有挣扎的力气,而是连挣扎的欲望都失去。我发呆了好久,外面一声马嘶,似乎是开路了。
我伸出发冷的手,去拨开车窗上蒙着的帘子,窗口太小了,我没法跳出去,只是能看见外面的一方天空。车外的雨没有停,一路都很静,没有任何人马经过,路边零星的覆盖深厚的草木植物,浅绿叶片脉络清晰,如同铺陈细细褶皱的干净绢丝,亮光生冷。树丛里白色的新鲜花朵,在呼吸的沉浮间悉数打开,迅速老去。
地面泥泞,有坑坑洼洼的积水,一路延伸着向我从未抵达过的方向,我知道那尽头就是嵩山。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莫名其妙的都不着急了,心死的人不会着急,连绝望都没有。
姐姐找不到我,顾云水找不到我……
我看着自己扒在窗沿上的手,恍惚想起几年前的自己。
是非常相似的天气,绵绵不绝的阴雨,我披着价格不菲的衣服站在雨里,手里的手机响个不停,我没有接,愣愣的站在那里,全身都很酸痛。
我甚至记得,自己的心就是从那一刻起开始,迅速老去。
记忆里每个人的脸都非常清晰,看着我的表情却有怜悯。我困惑着他们为什么会流露那样的表情,看久了却只觉得反感和暴躁。他们每个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听过的声音……
“独自沉默体会忧愁……”
眼睛一片迷糊,鼻子有点发酸,我捂着嘴抽泣了一下。漂浮着的意识跟着印象里那时候自己的手机铃声,轻轻哼了几句。“那些是与非,早就看透……”
车帘前面驾车说话的王然跟柳菲收了声,略带疑问的往后面看了看。
“指尖年华慢慢流走……听惯喧哗声依旧……”
……
独自沉默体会忧愁,那些是与非,早就看透;
指尖年华慢慢流走,听惯喧哗声依旧。
大雨瓢泼,顾云水站在古道正中,他捂着嘴想吐,却拼命遏制着。地上的雨汇成小溪,红色的小溪。血来自面前的尸体,年轻的嵩山弟子,排满了整整一条古道,他们都没死多久,无数致命而巨大的伤口不停的流血,流到刚刚经过这里的顾云水的路边,血腥气弥漫开一整座森林。他有些腿软,狠狠闭上眼睛冷静了一下,才没有管这里,转身向华山下的小镇;
万种风情谁诉,终也化作尘土;醉莲步,分不清楚;
拥有全天下独不胜最高处,繁华享无数,不如凄凉苦。
山雨冰冷,打在令狐冲的全身上下。华山大弟子站在凄清的华山派门口,他站在那里,心情无法言说。他只是把林之夏送下山马上回来,整个华山的人都走光了,没有原因没有征兆。他觉得就好像一个大家庭,整个家的人都瞒着他,走没了,短短的几个时辰,温婉的东方姑娘找不到了,慈和的师父师娘找不到了,他记忆里所知的每一个人,一下子都找不到了。他的内伤一阵一阵隐约的往胸口反噬,他全身都开始发虚,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看朱成碧若,知天意难预料。执迷了一声,但解脱找不到;
凋谢飞花,漫天在飘摇。还能祈求什么再也不知道。
雨势惶急,黄豆一样噼噼啪啪的砸下来,没有人给东方不败打伞。教主捂着胸口抑制着微弱的毒性。她站在分坛的院子里,整个华山分坛的人都被她发动了起来,全城搜索她要找的人,却不停的带回来毫无转机的消息。她在雨中站着,面前石桌的古镇地图都已经被雨浇的稀烂。她焦急而暴躁的狠狠一掌劈下,地图连带着几尺厚的石桌齐齐裂开,倒在瓢泼的雨里。
她雍容的长发湿透的没法看,却还是站在那里,发红的眼睛像是也下起了雨。
……
“行不行啊?”
密林里传出关切的问候声来,似乎是令狐冲的。
“不,不行了不行了……”
田伯光的嗓门总是比令狐冲高一个台阶。似乎随着这句上气不接下气的话他还踉跄了一下,然后密林拐角的小路就闪现出两个人的身影来,令狐冲还行,折了根结实的树枝慢慢走怕牵引内伤,小田田情况就不是太好了,那个样子按林之夏的话怎么讲的来着——跟刚做完过山车似的。
令狐冲扶着田伯光把他的肩膀往上了一点,眉头可是一点都没舒展开,这算个什么事啊……答应东方姑娘把之夏送下山自己就没敢停留,上山来看一眼发现整个华山派的人都没了,又是累死累活的连夜赶下山,结果半路上田伯光被装在一个大木桶里滚过来了,脸上还全身针,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好在他躲的及时,要不然就是一刀两命的惨剧——或者一桶两命更实际点?
冤家路窄啊……他翻了翻白眼,感触倒是不少,一边蹒跚的扶着田伯光一边叹息着说。“……真没想到,我所有人都找不到了,还是能遇见你。”
“哎嘿嘿嘿嘿……”田伯光呵呵笑着。“我,我,我也没想到,我最后跟你死在一起啊……”
令狐冲眼角抽了抽。“你死就死吧,我挺好的,我还有事要干呢。”
田伯光表情一瞬间就跟被雷劈了一样。“哎,不是……我听说你在华山上被人打成重伤了啊……你现在精气神儿倒是挺好的?”
令狐冲呵呵笑了笑,他这几天过的真心乱糟糟的,就没接他茬。“哎,你说,这个时候如果来一壶美酒的话,该有多好啊。”
“……是啊。”田伯光没精打采的应了一句,随后好像想起了什么,眼睛又亮了起来,凑到令狐冲耳边说。“要是再来个女人,那就更好了~!!!啊哈哈哈……”
“……狗改不了吃屎。”令狐冲骂了他一句,作势要把他甩开,不过也就是做个样子,他刚想说点什么,前面就传出一个熟悉而且相当不招人喜欢的声音来。
“华山大弟子居然沦落到跟江湖下九流淫贼结交的地步……呵。”一身红衣的丁勉冷笑着从树丛里走出来,佩剑已经从腰间解下来拿在了手上。“……真是可笑啊。”
虽然天气风和日丽,但是这片密林中一片不详的气氛却不可阻挡的扩散开来。
令狐冲看见丁勉实在是头大的很,他放开了田伯光让他自己站着,说。“……你不是回去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你们不要以为有妖女给你们撑腰这件事就算完了!我告诉你,正是正邪是邪,永远势不两立!就算岳不群夫妇把这事告到左盟主那……”丁勉提到左冷禅时做了个手势,接着说。“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他阴笑一下。“这不,两夫妻才刚刚下山,你们就被我抓到这么大一个把柄……”
华山派莫名其妙没了人,令狐冲本就心情低落,也就是刚刚遇上田伯光这个还没死透的开心宝能缓解一下,现在听见丁勉当着自己面称呼东方不败为妖女,心下更是烦躁。令狐冲跟田伯光对视一眼,倒是相当默契,田伯光把令狐冲往后推了推,相当不屑的瞅了瞅丁勉,比了个一对一的手势。
他相当潇洒的捋捋头发往前一站,只不过他嘴唇都白了,没什么气势而已。“……你想怎么样?”
丁勉的冷笑一下子消失。“想你们死!”
话音未落,他的长剑已出鞘,飞快的挥了过来。
令狐冲跟田伯光按着刚刚的眼神交流一起出手。只不过……这俩人伤都挺重,令狐冲两招不到就被丁勉的内力震荡摔到了地上,田伯光凑合着接了丁勉五六招,也被摔到了令狐冲这边。
“……没事吧田兄?”令狐冲咳嗽着扶起田伯光,突然想起来丁勉也是嵩山派一流好手,哪有自己想的那么好解决。
田伯光咳出一口血来,兀自喋喋不休。“当然有事啦!!!要不你试试?!哎呀要不是我中了毒,他才不会是我的对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起来!”令狐冲心里暗骂刚刚是我们两个一起上的,我试你大爷啊……他还想把田伯光扶起来,听见丁勉傲慢的说。“少废话,令狐冲。如果你还当自己是正派弟子的话,就一剑把他给杀了!”
“……呵,我看你啊。”令狐冲勉强站着,觉得自己气势不够。就想着刚刚田伯光的动作,也甩了一下头发。“也没比他好到哪去,要我杀人,没门!”
“好啊!那我就杀你们两个。”丁勉冷笑,不过冷笑的好像有点激动了,就跟终于说到正题了一样。“然后把你们的衣服都扒光游街示众!就说……你们在行苟且之事的时候被我发现了,我看你师父还怎么做君子剑!”
这话说的有点黑色幽默,虽然丁勉表情挺吓人的,令狐冲还是乐了,觉得应该再气一气丁勉,他往前走几步,笑呵呵的说。“要做苟且之事,我只跟你做,啊?”
丁勉大怒,一剑抽了过来,眼看要砍到令狐冲的时候回剑挥掌,狠狠打在令狐冲胸口上。
这一下力道挺大,令狐冲几乎都是往后飞出去的,还撞上了好不容易站起来的田伯光,两个人一齐摔倒,还伴随着田伯光的呻吟。“我怎么那么倒霉啊……”
“……你不想跟我做,也不用打我啊!”令狐冲从田伯光身上爬开,两个人的气都不顺了,丁勉依旧悠闲的站着,明晃晃的剑尖指着他们俩。“怎么样,是我帮你们脱,还是你们自己脱呀?”
田伯光觉得丁勉重点好像变了……刚刚不是杀不杀吗,怎么变成脱不脱了?“……哎我说,你怎么有这爱好?”
“你不动是不是……好,我来动!”
丁勉根本就懒得跟田伯光讲话,一脚踢在爬不起来的田伯光腰间,采花大盗又滑出去几尺,撞到树上的响声都让人觉得疼,他这一下伤到腰了,一口血直接被撞出来流出嘴角。
“田兄!!!”令狐冲脸色大变,转头对着丁勉大吼。“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脱不脱?”丁勉淡定的说。
“令狐冲,不要被他欺负……”令狐冲转头就看见田伯光还没晕,微微弱弱的声音却还是带着血笑着。“老子死了就死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好,我成全你!”丁勉怒极反笑,抽剑就向倒在地上的田伯光冲了过来,令狐冲看着剑尖离田伯光越来越近,终于在就剩几寸的时候用尽气力大吼了一声。“等等!”
丁勉跟田伯光同时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他捂着胸口,百般无奈的说了句。“……我脱。”
田伯光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
“太不像话了!!!”
院子里一声巨响,另外仅存的一张石桌也被顾云水一掌拍裂,纷飞的碎片跟风沙一样打到了院子里跪了整整一列的分坛教众的脸上,却没有一个人敢动,也没有人敢讲话。
顾云水站起来毫无耐心的走了几步,他的头越来越疼,还是强挺着自己的思路,转头对着跪在最前面的那教众冷声道。“……你接着说。”
“回副教主的话。”跪在最前面的是这日月神教华山分坛的一把手,终究是办事沉稳,不像身后的教众一样被顾云水吓的话都不敢说了。“我们也是昨天才知道副教主带来的客人就是东方教主,是他自己说的……东方教主随后把分坛里几乎全部的人手都分配了出去搜寻日圣姑。”
顾云水揉了揉头发,他觉得他实在需要冷静一下,本来平和的剧情在一天之内变成一团乱麻,他似乎就遇见了最坏的情况,现在林之夏失踪了,东方不败也失踪了。“搜寻结果呢?”
“毫无进展。”教众说。“原定的区域是这整座小城,所有想到的地方全部都找过了,一片衣角都没翻出来,日圣姑整个人就像突然消失了一样,东方教主整夜都是心急如焚……”
副教主深深吸了口气。“一夜之间倾巢而出,你知不知道这是大忌?!到现在还有一半的人手在外面没回来,你叫我怎么计划行动?!教主心急考虑不到这些,你们考虑不到?!你们不知道说一声?!”
“回副教主的话。”那领班教众声音也小了点。“您……您不知道东方教主昨天回来的样子,我们……没有人敢劝他老人家的。”
顾云水无力的坐下,扶着额头,刚想挥挥手让这群人下去自己静一静,就听见外面的有教众的声音。“急报!!!”
顾云水猛地抬起头来。“开门。”
门边的两教众立刻会意,门一开,两个满面风尘的教众就冲了进来,疾行几步跪在地上。“属下参见副教主……”
“别说那些没用的。”顾云水打断这俩人行礼。“说紧要的。”
“……回副教主的话,属下等是在两条街外的那家,城里最大的医馆知道的消息。”教众疾道。“那医馆里的老大夫说,日圣姑是昨天身上带着伤被一个蓝衣的华山弟子带下了华山送去了他那里,随后那华山弟子出门拿药,但是没有回来。日圣姑似乎就自己出门了,然后也是渺无音讯。”
“一个老大夫,怎么知道日圣姑是谁的?”顾云水的眉头没展开。
“回副教主的话,那老大夫不知道,不过我们问了长相衣着,都跟日圣姑完全符合,这才确定下来的。”
顾云水好不容易冷静想了一下,但是这点情报没什么太大作用。林之夏是路痴了点,但是关键时候不会出这么大差错,那个蓝衣服的只可能是令狐冲了,他走了没再回来一定因为路上出了突发事情,林之夏的性格肯定不会在医馆呆着,她出门之后一定也出了事……
但是这根本就不符合逻辑啊!他想。日月神教的教主副教主都在华山,有谁会费力气动一个葵花都没练明白的日圣姑……为什么……
他疲惫的眼神看了看依旧跪着的领班,随口问了句。“……东方教主现在何处?”
“回副教主的话,东方教主一夜未眠,今早却走得太急,也没叫人跟从,女装都没换下来……”教众说。“似乎是去华山的方向……”
顾云水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
“啊哈哈哈哈——!!!”
说是脱衣服,其实也没脱几件。毕竟丁勉也不是那么重口的人,只是心里想着随便说几句吓吓这二人而已。丁勉看着地上的起都起不来的令狐冲跟田伯光,乐的脸都要变形了。“没想到啊~!?哈哈哈……”
突袭是一瞬间发起的。
丁勉回荡在林子的笑声都没停下,一阵衣裳带风之声就从他背后呼呼刮起。他脑子里连躲闪这种条件反射一样的想法都没来得及反应,一身紫衫的东方不败就鬼魅一样从林子深处窜了出来,玉掌微翻就已经到了丁勉背后,令狐冲听见扑的一声钝响。
丁勉的眼眶一下子瞪大,不是因为震惊或者被吓到,而是暴毙时的人体反应。令狐冲轻轻倒抽了口凉气,看见丁勉站在那里,嘴里慢慢流出一丝黏稠的血,接着向前跌倒,僵硬的倒在了地方。
他的身后站着失踪了一天的东方不败,教主瞪着他,放下那只刚刚一击杀了丁勉的手。站在那里没有动。
不过气氛倒不是那么肃杀……
“我……哎嘿嘿……”田伯光伤得相当重,嘴里全是腥甜的血,却还是爬到了东方不败的脚边,抱着教主大腿就开始乐。“哎,我看见我真是太高兴了,我太高兴了……”
本来是个很逗乐的形象,估计田伯光也是这么想的,他总是有办法让场景变得不是那么严肃,他笑呵呵的伸出手去,向着东方不败伸出手去。“……把解药给我吧?”
对视的一瞬间田伯光才看见东方不败一双美目中焦躁阴狠的眼神,他刚刚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件错事,都没来得及发出什么声音,东方不败不耐烦的一掌就拍到了他身上。
他整个人都飞了出去。
令狐冲靠着树上,看着丁勉的尸体,看着昏厥的田伯光,看着面前的东方不败,说不出话来。
她就像是在一夜之间彻底变了一个人,那个真正的别人所知道的的她自己,就像天生王者何必凡夫俗子来拥戴。她降临的身姿像一只紫色的凤凰,傲视苍生,谈笑风云。她肃,日月无光;她怒,天地肃杀。他突然意识到她所有的温柔所有的温婉所有的素白时光都从来只向他一个人过,旁人再无所知她是何样的女子。
他只认识东方白,或者只有他认识东方白,他一个人的东方白……或者叫,他的东方白。
他向背后仅仅靠了靠,突然有些不知所措该怎样面对这样的她,他的她,不知何时变成他的她。他深深吸了口气,就看见东方不败快步走了过来,拽起他的领子。
“我对你那么好……”东方不败的眼睛里全是血丝,直直的盯着他。“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令狐冲有些不明所以。“……我怎么对你了?”
“你那天为什么要引我去悬崖!?”东方不败握着他领口的手提的更紧了些。“你是不是跟你那个伪君子师父串通好的?你想杀我?!”
“我……我为什么要杀你啊?”令狐冲哭笑不得,这情况实在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知道东方姑娘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就在这短短的一天之内,可是……
他的思路没有继续下去,就看见东方不败冷笑着说。“因为我是魔教的妖女?嗯?”
令狐冲一怔,都忘了自己的领子还被东方不败提着,他心下一凛,几乎是脱口而出的。“……那你是吗?”
“如果我是,”东方不败眼中某种情感一闪而过,她握着令狐冲领子的手松了下。“你真想杀我吗?”
令狐冲似乎释然了一下,他笑了笑,大概是在为这尴尬场面开脱。“你在说什么啊?……我当然不会啦?”
东方不败的手慢慢松开,她的目光似乎是疑问的探究的看着令狐冲。“真的不会……?”
“不会啊!!!”令狐冲使劲摇头。
东方不败咬了咬嘴唇,手从他领子上拿下来,眼睛遮掩着一丁点慌乱看向别处。“……之夏呢?”
“我把之夏送到山下最大的医馆了,我路上被人跟踪,不敢暴露位置,只能一路回来了。”令狐冲三言两语的说完。“她的伤都弄好了,自己醒过来大概不会有什么事……你怎么了?”
东方不败眼睛没看他。“昨天你师父骗我去了悬崖,他大概是想……”
教主话音未落,就听见身后传来一身清脆的娇喝,却出现的实在不是时候。“放开我大师哥!!!”
东方不败烦躁的很,松开了令狐冲的领子回头一看,远处奔来的,果然是岳灵珊。
岳不群看见东方不败回了头立刻眉头一紧,手扶上剑柄。
“师父……?”令狐冲疑问了一下,东方不败却冷笑,站起身来向那边走了几步。“岳不群,你来得正好,我还没有找你算账呢。”
岳不群未出鞘的剑慢慢抬起,指向东方不败,华山掌门沉声问。“……你究竟想怎么样?”
“你暗算我,还问我想怎么样……”东方不败笑意盈盈的对着岳不群抬起一只手来,美目中瞬间杀气大盛。“我想杀了你!”
岳不群和岳灵珊眼看东方不败要出手,习惯性的往后一退。
然后内息的紊乱在一瞬间发生,东方不败只感觉自己的胸口如同被一把无形巨锤狠狠地锤了一下,本来要汇聚要手心的内力提不上来,丹田气海变得一瞬间混乱无比,她不由自主的捂住胸口身形一震。岳不群和岳灵珊几乎以为她要动手,又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教主却突然喘气,控制不住的弯下腰来。
“东方姑娘,你怎么样……”背后爬起来的令狐冲忙不迭来扶她,只感觉入手冰凉。
这到底是什么毒,真见鬼……东方不败电光火石间心下转了无数念头,可是没有一个对的上。从昨天之夏到刚刚为止她一点事情都没有,怎么就在这时候,最关键的时候出事……
她秀眉紧皱,从之夏遇袭开始,整件事情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的……华山掌门就算不知道这事,肯定也参与了一星半点!她猛地抬头,看见岳不群兀自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可是他的眼里——
——那分明就是奸计得逞的笑意。
“爹。”岳灵珊完全看不明白情况,没走心的说了一句。“她好像受重伤了?”
“……哼,妖女。”岳不群眼见情况有利,当着令狐冲的面拔出剑来。“受死吧……!”
“师父!!!”令狐冲看见情况紧急,直接飞扑过去抱住了岳不群大腿。“她犯了什么错?!你为什么要杀她!?”
“她是魔教妖女!!!如果你不杀她一定后患无穷!!!”
“可是她没有做任何伤害我们的事情啊!!!”令狐冲一着急直接跟岳不群喊回去。
“那也不能放过她!!!”
东方不败坐在那里,缓缓动了动手,只感觉内力慢慢归回气海。现在这个情况她实在不想看见,毕竟低调的来华山转悠这么久就是不想让令狐冲做出什么对不起师门的事情,而如今……她低低叹了口气,内力马上调息好点,就直接走算了,乱子越弄越大……
毕竟还有令狐冲在,这一仗不能打……她心下百转千回,突然听得左边传来一声闷哼。
她一愣,田伯光醒了?
“田兄!!!”令狐冲还是死死抱着岳不群,东方不败想勉强站起来,可是还是不行。他眼见情况太过紧张,激动的喊了出来。
“啊……?”
田伯光还没全醒,毕竟东方不败刚刚那一掌打得挺狠的,他嘴角还有血都没擦,迷迷糊糊的手扒着树想站起来,就看见眼前如此混乱的一幕。
“快带她走啊!!!”令狐冲下巴好不容易朝东方不败一晃。“快!!!”
“啊……哦。”田伯光智商回的快,这个时候为什么来不及问,他一看武功高深的东方不败都坐在那起不来了,赶忙冲过去抱起来她,一使劲直接冲进了密林里。背后只听得被令狐冲死死抱住的岳不群的怒喝。
“闪开啊!!!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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